“啊！”

莫忆涵极力保持理智，尖叫一声。

正在挣扎间，门口突然响起厉正寒的声音：“嫂子，你没事吧！？”

莫忆涵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就直接被他推开了。

莫忆涵急忙推开身上的男人，惊呼道：“我已经睡了，别开灯！”

她生怕厉正寒开灯看到房间的一幕。

好在他没开灯，也没进来，只在门口说了句“本来叫你下来吃宵夜的，既然你睡了，那改天吧！”

说罢，厉正寒关门出去。

莫忆涵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却听到男人低沉嘲讽的笑声。

……

几天后，周舟兼职休假，到便利店和莫忆涵一起吃泡面，聊天。

莫忆涵怕周舟担心，便没提答应那男人要生孩子的事。

只是一桶泡面还没吃完，莫建华的电话打了过来。

“涵涵，今天是你爷爷的忌日，回家吃个饭吧！”

莫忆涵盯着泡面桶：“我已经吃了！”

莫建华明显没料到莫忆涵会这么平静，但他现在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涵涵，爸爸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开口……我……”

“那就别开口！”莫忆涵直接挂了电话。

周舟在一旁给她竖起大拇指点赞。

“我在出租屋煲了汤，晚上的时候我带过来，我俩喝汤！”

“好啊！”莫忆涵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对了，你工作怎么样？手上钱够不够花？”

她刚拿到五百万，虽然暂时没打算动那钱，但如果周舟有需要，她还是愿意花在她身上的。

但周舟摇头：“我手上还有两万块，可以用着！你别担心我，你工资留着，给阿姨……”

周舟说着，有几分担心。

但她怕情绪影响到莫忆涵，就忍着没落泪。

刚说完，莫建华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周舟一把拿起手机接通：“姓莫的，你要不要点脸？你现在打电话骚扰涵涵做什么！她不是你女儿了！她不认你这个爸了！再打报警！

什么？你……

你说什么？

莫小如回来了？”

莫忆涵拿着叉子的手陡然一顿，立马把电话抢过去。

“她在哪里！”

……

莫忆涵让周舟帮她守着便利店，自己拎着包就要往莫家去。

刚坐上出租车，厉家老管家打来电话，说老太太命令她回去。

没办法，莫忆涵只能让司机调转方向，往厉家回去。

她知道，这段时间，她几乎没回过厉家，老太太是要找她算账了。

果然……

刚踏进厉家大门，“奶奶”二字还没叫出口，一只茶杯猛摔过来。

“你要是不想回家，你就滚！”老太太怒目而视，“去，去少霆床边跪着，给他磕头认错！我亲自看着！”

莫忆涵本想告诉老太太，她不是莫小如，可现在她自己都没见到她，便没敢冒昧开口，只得跟着老太太上楼。

到房间，厉少霆床边。

莫忆涵刚跪下，看到厉少霆的手上，婚戒没有了。

一个植物人，怎么戴婚戒，又摘下？

婚戒，应该只是小东西而已，老太太应该不会在意。

佣人就更不敢碰了。

不等莫忆涵细想，鞭子狠狠抽到她后背。

“啊……”莫忆涵双手按到地上，整个人从跪着到直接趴下。

她疼得龇牙，呼吸都顿住了。

“你嫁进莫家不到十天，就没有一天守规矩！出去上班也就罢了，但急最重要的是把少霆照顾好。你把他照顾好了么？让你进厉家门，跟没进有什么区别！是来添堵的吗！”

莫忆涵懵了一阵，哆嗦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啪……”一声，鞭子又落在莫忆涵肩上。

她疼得“啊……”一声，浑身都在颤抖。

衣服后背，被湿漉漉的血液浸透，又热又凉。

她咬紧牙，死命撑着才没让自己趴下。

谁知道，鞭子又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

“你说，你有什么意思！要你当厉家儿媳妇有什么意思！”老太太声音不大，却摄人心魄。

屋内佣人都不敢吭声，厉少霆躺着，仍旧戴着半张面具。

“奶奶，别打了！我……这就……照顾他！”莫忆涵实在不知道，天天擦拭身子，换睡衣，还有佣人伺候着，哪里需要她时时刻刻盯着。

虽然作为人妻，夜不归宿不对，而且，跟别的男人有染，还签订了那样的协议，实在是她不对。

但……

她也的确不是莫小如。

而且，他们并没有领证。

老太太握着鞭子，手上皮肤起了各种褶皱。

她的手颤抖着，莫忆涵害怕她又是一鞭子打过来，索性鼓起勇气起身，把厉少霆胳膊抱住。

“少霆，你能听到我讲话对么？”莫忆涵豁出去一般，在厉少霆手心吻了吻，“你手心好凉，我用热毛巾给你捂一下，就放被子里啦！”

她说完要转身去做，厉少霆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莫忆涵一惊，低头看他，他却还是闭着眼，纹丝未动，也没有丝毫表情。

“奶奶，我帮少霆换衣服，您……我一会儿换好下来，再慢慢受罚，好么？”

老太太轻蔑地看她一眼，冷哼道：“我找了医生，你从现在起只喝水不吃饭，明天检查身体！如果你身体没问题，替我们厉家，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轰……

莫忆涵心口仿佛炸开一道惊雷。

生孩子……

跟一个植物人，怎么生孩子？

不过，厉家有钱有权，应该是有办法吧！

“可是……奶奶，少霆他……”

“这不是你考虑的，少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要是给他生个孩子，冲冲喜，或许他就醒来了！”

老太太说完带着人出去了，房间内霎时只剩下厉少霆和莫忆涵两人。

莫忆涵的手还握着厉少霆，她看着他，明明纹丝未动，为什么她却觉得他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可她仔细看，又发现是刚刚看错了。

“我去给你拧毛巾！”

莫忆涵松手要走，白皙的小手却被突然握住。

“啊！”莫忆涵尖叫一声，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厉少霆的手，的的确确，稳稳地，握着她的。

“你……你你你……”莫忆涵有些语无伦次了，脑子一片空白，又凉又热，“你……你醒了么？”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可下一瞬，握着她的手，又……

松开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