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筠州在危机时刻，第一个想到要求助的对象不是项南，而是孔彧岽。

眼下他走投无路，这是他唯一还能坚守的一丝尊严。

可他不知道孔彧岽的私人电话，好在手机里存着孔彧岽助理的号码。

他急迫地在深夜打去电话求救，助理说会转告孔先生。

听着孔彧岽助理宛如AI般的语气，骆筠州心里七上八下。

即使助理及时向孔彧岽汇报了这件事，孔彧岽会搭理一个不知好歹、胆敢当面拒绝他的小人物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哥失去耐心，对小弟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弟心领神会，上前动手撕扯骆筠州的衣服。

“别！”骆筠州一边抵挡挣扎一边叫道，“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搞到钱！”

“怎么搞？”陈哥冷然道，“你自己说的，你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也没有。除了卖屁股，你还能干什么？”

骆筠州哑然。

他向孔彧岽求助，代价是卖屁股。

他屈服于陈哥，一样还是卖屁股。

除此之外，他确实没有能力还债。

区别只在于，是卖给一个人，还是到处乱卖罢了。

在骆筠州心神松懈之际，两人将他衣裤扒光，只剩一条白色内裤。

陈哥用穿着皮鞋的脚尖，不轻不重地在他双腿之间踩了两下：“尺寸不错。”

羞辱和愤怒逼红了骆筠州的眼眸，一些糟糕的狱中回忆令他情绪失控。

他紧握成拳的手背蹦起青筋，猛地抡向陈哥的脸。

陈哥没想到他有这种胆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骆筠州紧接着扑倒陈哥，一副要同归于尽的凶狠气势。

几个小弟冲上去把骆筠州拉开，丢到地上开始拳打脚踢。

剧痛如疾风暴雨，骆筠州蜷起身体抱着头，一声不吭地忍着。

“艹！”陈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上前揪起骆筠州的头发，戾气满满地扇了他不知多少耳光，直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骆筠州眼前发黑。他知道有人拉开他的内裤、扒开他的大腿，可他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或许这就是垃圾的归宿，反正他从来都没有成功反抗过命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陈哥的一名小弟接了起来，听过之后，把手机交给陈哥。

“他现在接不了电话。”陈哥瞄了眼遍体鳞伤的骆筠州，嗯嗯啊啊地回应着电话里的人。

过了一会，他挂断电话，对着骆筠州啐了一口：“你比你那个软骨头的大哥强多了。”

不多时，他们把骆筠州带了出去，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等在外面。

骆筠州的衣物都被撕烂了，穿着仅剩的内裤，跟着西装男走了出去。

一辆低调奢豪的车停在门口，西装男为骆筠州打开车门，孔彧岽玩味的视线向外看过来。

骆筠州脸颊红肿，破了的眼角和嘴角都在流血，毫无遮掩的身上伤痕遍布，惨不忍睹。

孔彧岽看光了他的狼狈，笑着说：“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骆筠州朝车里看过去，孔彧岽似乎刚刚出席过重要场合，一身盛装，器宇轩昂，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谢孔先生……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骆筠州晃了一下，微微躬身说道。

上车的时候，他蓦地回头看向身后的阑珊。

触目所及的所有事物都朝着蔓延的黑暗中融化。

唯一一条路铺在他脚下，逼迫他朝这条既定的、狭窄的方向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