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生这副浴血归来的样子，确实有些唬人。
逼人的压迫感，吓唬得黑衣人的双脚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别，别开枪。”
牧生脸上露出了笑容。
“直接开枪确实有点无聊。
这样吧，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逃跑。
十秒钟后，我再用我的枪来拿你们的命。”
他笑着后退了两步，给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让出了逃跑的通道。
“机会只有一次，现在开始计时。
十、九、八、七……”
两个黑衣人起初愣了两秒，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旁边的巷子疯狂奔跑过去。
“六、五、四……”
牧生特意重重地拖慢尾音，看到他们的背影狂奔着拐进另一条小巷，才用外套完全盖住右手，然后转身看向牧菱那里。
牧菱这时也打跑了那三个小流 氓，拍了拍双手，从地上拿起了装着饮料的塑料袋。
一转身，也看到了正在望向她的牧生。
“你刚刚在那里和谁嘀嘀咕咕的？”
牧生把右手藏向身后，对她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脸。
“没有啊，就是刚好遇到了两个熟人，打了个招呼而已。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不会是又跟别人打架了吧？”
牧菱抬手将垂到脸上的头发甩向身后。
“打……打什么架？
我劝你不要乱说话喔。
否则的话，你今晚就没有饮料喝了。”
她提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给牧生展示她买来的东西。
“还站在那里干嘛？
快点，我赶着回去吃火锅了。”
牧生手上拿着一件血衣不敢上前，只能假装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对她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东西忘了买。
你快先回去准备，我买完就会赶紧回来的。”
他说完，不顾牧菱气恼的怒骂声，转身就拐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直到听见牧菱的声音渐行渐远，他才悄悄走出来，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回去。
他看见牧菱走进了居民楼里，沿着楼梯往上走。
大概过了三分钟后，属于他们家里的那盏灯，便亮了起来。
牧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在楼下大概徘徊了十分钟后，才同样沿着楼梯往上走。
黏腻潮湿的楼道里，四处可以看到墙壁上粘贴着小广告。
电灯年久未修，总是一闪一闪的，晃得人有些眼花。
可能是这里的物业费实在是太便宜了，便宜到整个物业处，只有一个看管车辆的老大爷有在兢兢业业地干活。
剩下的人，平时想要看到一眼都难。
不过这里的居民大多忙于生计，有一个地方能住就行，也没有人有闲功夫去和他们掰扯这些事情。
牧生沿着楼梯往上走，来到了他们家所在的四楼。
刚一上去，在走廊上就迎面遇到了在菜市场卖鱼的陈叔。
他们所在的这一层，一共住着8户人家。
而陈叔便是牧生的邻居之一。
他看到牧生，立刻热情地凑近过去，脸上堆起了笑容。
“牧生啊，回来啦。”
牧生身上还带着血腥味，一遇到熟人，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尽量拉开距离。
陈叔以为牧生是嫌弃自己身上的鱼腥味，连忙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
“是我没洗干净吗？
怪我这几天感冒了，闻不到味，可能刚刚没有洗好。”
牧生这才向他走了过去。
“不是不是，是我刚刚在路上踩到了狗屎，怕你嫌臭。”
陈叔笑了笑：“那说明你要交好运了，这是好事。”
牧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然后便被陈叔神神秘秘地拉到了一旁。
“对了，我要跟你说件事情。
住你们家对门那个怪人，又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没有出来过。
怪可怕的，你们可千万要小心点。”
牧生对于住在自己对面的那个邻居，也有一些印象。
记忆里，他总是自己独来独往。
常常低着头，从来不和任何人有交流。
“可能是他性格比较内向，喜欢自己待在家里吧。”
牧生替他解释完，陈叔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
一开始，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也是像你这么认为的。
但是他实在太多天没有出来了，我们都有些担心他，于是就有人去敲他的门。
敲了很多次，都没有见他开门。
于是我们怕他出事，就派了个人跑去看看他家的窗户。
你猜，我们在他的窗户里看见了什么？”
陈叔说得神神秘秘的，让牧生听得也有些心里发毛。
“看见了什么？”
“看见他一个人在家里，一直抱着面镜子。
表情痴痴傻傻的，那样子啊，别提多恐怖了。”
牧生回忆着那个人的样子，一股怪异的感觉，也从心里冒了出来。
陈叔接着说道：
“你说他长得那么丑，怎么会喜欢镜子呢？
他该不会是出现什么心理问题了吧？
你说我们每天和一个神经病住在一起，多危险啊。”
牧生转头看了看自己家对面的房门。
那里大门紧闭，门缝处还堆满了很多小广告的卡片和传单。
看得出来，确实是很久没有开过门了。
“陈叔，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这样随意猜测别人。
这里的物业没有什么管理，大家出门的时候，都要小心点才行。”
陈叔叹了口气。
“唉，我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社会阅历太少了。
不过没关系，有你陈叔在，肯定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
他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逗得牧生有些想笑。
“那就辛苦陈叔了。
大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我就先进去了。”
陈叔一听，赶紧把他推到了门边。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比我们还要辛苦。
都十点多了，居然还没吃饭。
快去快去，牧菱那个暴脾气，可别让她等着。”
牧生笑了笑，感慨大姐的凶狠形象，真的是“远近闻名”。
“我也要出门，不跟你多聊了。”
陈叔没有多加停留，把牧生推到家门口，便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
牧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里的大门。
门刚一打开，便闻到里面一股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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