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笑着迎上去,“二婶,三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蒋氏在绣凳上坐下,“来瞧瞧你,顺便给你送这个凝肤膏。听说这膏对祛疤有奇效,你试试看?”
“多谢二婶。”林姜欣喜接过,细细地涂抹在手背上。
上次她救林绵,手背垫在卵石上,被磨去了厚厚一层皮。如今痂已经掉落,只是皮色还泛着红。
“跟二婶还这般客套。”蒋氏摆摆手,“你受这伤也是因为绵绵,一个药膏算得了什么。”
林绵闻言,也跟着撒娇道:“是啊,要不是大姐姐你,我这辈子就毁了。如今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林姜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来,“不,说起来其实是我连累了你。四妹妹原本想害的人是我,只是没想到最后却……”
“这怎么能怪你呢,姜儿?”蒋氏一脸的不赞同,“是她林婵心思歹毒,不思悔改反而心生怨恨,与你又何干呢?”
“我看啊,就是上次大伯母太仁慈了,才没能让她受到教训。不过这一次……”林绵说着,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大伯母是发了狠了。听说,丽姨娘天天去碧沉居伺候呢,可大伯母就是不松口放林婵出来。”
这丽姨娘原本是夏兰心身边的丫头,因长得美貌艳丽她便做主,替林昊行收了房。
这丽姨娘也乖觉,处处以夏兰心马首是瞻,哪怕生了林婵,也不敢有二心,极是忠心。
只是这一次,林婵险些害的林鸾毁容,不好好惩戒林婵,哪里能出得了夏兰心心里头那口恶气。
林姜垂下眼帘,一时沉默,既没有附和也没有趁机奚落。
蒋氏母女瞧着她这副模样,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不屑。
这时,蒋氏想到一事,状似随口问道:“对了姜儿,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正把午膳端出去,可是没胃口?”
林姜面上划过明显慌乱的神色,随即不自然地笑了笑,“唔,最近没什么胃口。”
这副神情明显是有事隐瞒,蒋氏想起初月递回去的话,眼底顿时划过一道精光。
她面色温和地道:“改明儿到二婶那儿去,二婶那里有小厨房。想吃什么,二婶命人给你做。”
“多谢二婶。”
蒋氏嗔了她一眼,“跟二婶还客气什么。”
只是二房的院子还没去成,林昊行倒是先回来了。
这一日清晨,青梧伺候着林姜起身,瞧见她苍白的面色劝道:“大小姐,您还是在屋子里休息吧?”
林姜捂着腹部摇摇头,一脸的虚弱,“没事,我还坚持得住。”
“可您这脸色……”青梧皱眉,还想再劝。
“青梧。”林姜打断她,目光坚持,“父亲回府了,我想去给他请安。”
青梧见她这般,也不好再劝,只忧心忡忡地替她洗漱上妆。
“多扑些胭脂,这样他们就瞧不出来了。”林姜虚弱地笑了笑,透过菱花镜看向她。
青梧自然应下照做。
片刻后,林姜对着镜面照了照,赞赏地说道:“青梧,你的手可真巧。对了,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初月,可知她去哪儿了?”
青梧愣了愣,说道:“奴婢也不知,大约是去找陆大夫了吧?”
闻言,林姜点点头,“真是辛苦初月了。那就你陪我去寿康斋吧。”
青梧应了声“是”。
两人到的时候,夏氏还没起,夏兰心和林鸾倒是已经先到了。
林姜冲夏兰心见了礼,便挨着她坐了下来,旁边是二妹林鸾,再过去是五妹林媛。
没过一会儿,蒋氏便领着三妹林绵掀帘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见礼,刚落座,林绵的视线就落在了林姜身上,“大姐姐,你今日的妆色可真好看,衬得你面若桃李、如琬似花呢。”
林姜面色一怔,随即羞怯地垂了垂眼帘,“三妹妹,你真是羞煞我了,论姿容我可比不上几位妹妹,不过是借了二妹妹胭脂的光。”
“咦?这脂色?”林绵说着走上前来,“二姐姐,可是黛月轩新进的那款薄柿色胭脂?”
林鸾听着两人说话,心里原本有些不快,这会儿突然听到林绵唤她,愣了愣,随即淑雅地笑道:“是啊,正是那款胭脂。”
林绵看着林姜的粉颊,眼里是压不住的羡慕,“这脂色可真好看。”说着,便伸手往林姜的脸上一抹。
她的动作太快,林姜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就这样被林绵蹭去了一指腹。
林姜心头猛地一跳,眸光慌乱地看向对方。
腹中原本就一直在作怪,她忍得艰难,被林绵这么一扰,腹部似乎越发的痛了。
恰在这时,她听到令她心惊肉跳的声音响起,“大姐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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